“快,你们专心取证,我有点事。”陆岩有些慌忙地把照片翻到背面收了起来,随后急匆匆地跑出外面,拨通了林白的电话。而另一边,林白和几个警察正在审问着李迢,不管他们是好言相劝还是威胁恐吓,李迢就像一个泥鳅一样让人抓不住把柄。也确实,他们除了安莹大腿内侧刻下的字迹,跟本就没有什么决定性的证据。眼见李迢不识好歹,林白厉声说道:“李迢!你知不知道,安莹的体内检测出大量罂粟?她还写了一封遗书,要不要我读给你听听啊?”林白说着拿出一张写满字的纸,当然,这是在吓唬李迢。
陆岩带队来到了汪承立的面馆前,多年的刑侦经验使他敏锐地感知到了里面的血腥味,心中警觉起来。
他上前用力怕打着门,说道:“老板,你在里面吗?”
无人回应。
没办法,陆岩只好和别人一起把卷帘门拆卸下来,之后,他们就看到了面馆里面那入炼狱一般的景象,陆岩心中暗道不好,一边带人进去,一边派人驱散群众。
一进到里面,冲天的血腥味和尸臭味把众人差点熏得晕了过去。陆岩首先变看到了安临木的尸体,只剩下一个躯干,还被削掉了大片的血肉,心脏处破了的大洞黑黢黢的,周围是断裂的四肢。他继续往前走,随即发现了盆里面,安柔的尸体,不过,安柔的头颅除了颅骨,剩下的都被安临木吃了下去,所以他一时之间并没有认出尸体的身份。
一股越来越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,陆岩指挥着警员各自取证,自己则走上二楼去搜查。
二楼是汪承立休息的地方,里面靠墙有一张略显简陋的床,旁边是一张破旧的小木桌,上面满是泡面桶和烟灰,窗帘拉着,整个房间显得有些昏暗。
陆岩不敢放松警惕,每一步都极为谨慎,大致检查过后,陆岩发现里面并没有藏着人,随后开始小心翼翼地翻找起来。
“啊?这是……”正在找寻的陆岩拉开一个抽屉后,突然就停下了,尽管极力掩盖,但他脸上却满是震惊,从抽屉里拿出了几张照片。
其他警员看到他这个样子都扭头看过来。
“快,你们专心取证,我有点事。”陆岩有些慌忙地把照片翻到背面收了起来,随后急匆匆地跑出外面,拨通了林白的电话。
而另一边,林白和几个警察正在审问着李迢,不管他们是好言相劝还是威胁恐吓,李迢就像一个泥鳅一样让人抓不住把柄。也确实,他们除了安莹大腿内侧刻下的字迹,跟本就没有什么决定性的证据。
眼见李迢不识好歹,林白厉声说道:“李迢!你知不知道,安莹的体内检测出大量罂粟?她还写了一封遗书,要不要我读给你听听啊?”林白说着拿出一张写满字的纸,当然,这是在吓唬李迢。
他注意到,自从他说出“罂粟”这个字眼后,李迢的表情就微微变化了。
“我们之前一直在给你机会,坦白从宽,你非要等我们把证据拿出来才甘心吗?”
李迢的表情僵住不动,林白知道,他心里已经开始动摇了。
“没想到吧,李迢,我们在安莹体内发现了罂粟,这是铁证,你之前一直不肯交代,就是心存侥幸吧,如今,你也知道了事情的严峻,尽快坦白。”
李迢微微地下头,思索了一番,说道:“警官,你说安莹生前服用过毒品,这确实是一件大事,我做为校长也有责任,但是,这并不代表我就是给安莹毒品的人,也不能证明她跳楼自杀是因为我。”
“至于说证据,麻烦警官把那封信读一下,再鉴定一下这是否是安莹的笔记。”
林白心中一沉,“这家伙果然不简单,他原本以为李迢被自己吓住了。”
在经过一番唇枪舌战,林白先把李迢关押在了这里。
走出去后,林白才发现陆岩打过来的未接电话。
“嘟嘟——”林白回拨了过去,对面很快传来了陆岩的声音。
“喂,老林,出大事了!”陆岩一开始就语气夸张,林白神经绷紧,让陆岩情绪这么激动的,一定不是什么小事。
“没事,你先说。”
随后,陆岩把面馆里面的惨状一五一十地告诉林白,当然,最重要的是那几张照片。
“老林,那个盆子里的尸体,虽然没有头,但是根据身量和衣着,我想,很可能是安柔。”陆岩有些犹豫地说道:“还有那照片,你打算怎么办?”
面对陆岩的询问,林白半晌没有回答,此刻的他目光呆滞,空洞地看着前方,对外界的一切好似都没有了感知。
陆岩半天听不到林白的回应,不由感到着急,“喂,老林,你先别冲动,我马上就回去了,你听到了吗?”
对于陆岩说的话,林白充耳不闻,此刻他的脑海里,从母亲被害,到候平的案子,再到女儿自杀和如今这一系列血案,所有线索都一股脑地涌了上来,一切好似都清晰了起来,但也让他感到更加窒息。
“啪嗒!”
手机掉落在地的声音将林白从沉思中惊醒,他没有去捡起手机,而是整个人靠着墙缓缓坐到地上tຊ,独自消化着一切。
如今所有疑点都明朗了起来,剩下的一下疑问,怕是只有那个凶手才能解答!
另一边,汪承立在出租车上面,如坐针毡,不断催促着司机开快点。
现在雨势越来越小,自己店里面的异样很快就会被人们发现,他现在还暂时不能被逮捕,等他安排好剩下的事,再去警局自首,只要做个几年牢,那么他出来后,就是等着他的妻子和孩子,还有安临木的家产。
终于到了医院门口,没等车子停稳,汪承立就急忙打开车门,朝张敏静所在的待产室一路狂奔,周围都是一些孕妇家属。
几分钟后,汪承立猛地打开房门,只见里面一共三个床位,其余两个都躺着一名孕妇,只有张敏静的床位是空着的。
“敏静呢?”汪承立下意识地大喊一声,房里的护士扭过头,不满地看了他一眼,“先生,这里都是孕妇,还请不要喧哗。”
回过神来的汪承立有些尴尬,看向张敏静床位旁边的一个女人。
那女人叫张琪,是张敏静的妹妹。
张琪看着汪承立,犹豫了下问道:“你是谁,找我姐什么事?”
此言一出,汪承立脸上的尴尬更加明显,要知道,虽然早就有人传着他们俩的闲话,但是那毕竟也只是闲话,他和张敏静的私情,还从来没有被人撞见过。
每次他们偷偷私会,不管是时间还是地点,都是考虑周全的,即便张敏静怀孕住院了,汪承立也只是有几次假装路过,趁机隔着门缝看上张敏静一眼。因为她身边几乎每时每刻都有家里人守着,汪承立也不好直接现身看望。
但是,眼下可不是寻常时候,他连续杀了两个人,当前最重要的是先告诉张敏静自己的安排。
当然,汪承立对于怎么告诉张敏静这件事,也是有些犹豫不决。
虽然说,张敏静由于这几个女儿常年被安临木家暴,所以对她们几个也不甚关心,但若是直接告诉她,自己杀了她的女儿和丈夫,她估计一时之间也接受不了,再加上,张敏静就快要临盆了,这个时候说这些,着实是不太妥当,但是,他所剩的时间也已经不多了。
因此,他也顾不得再去避人了。
“我是汪承立,我想,跟她说几句话,真的很急。”
张琪脸色微变,她又何尝没有听过旁人在背后嚼的舌根,只是张敏静是她姐姐,她也不好去直接问,如今看来,他们之间果然不一般。
“啊,我姐姐她,几个小时前就去生了,我哥哥在那边陪着呢,我来这里办些手续。”
“什么?”
汪承立大吃一惊,他怎么也没想到,张敏静竟然今天就要生了。
“那,已经过了多长时间了?”汪承立追问道。
“五六个小时吧,我姐之前生过几次,应该不算太费力。”
又问了具体位置后,汪承立顾不得多说,立马朝手术间奔去,气喘吁吁地跑到之后,就见寥寥几个张敏静的亲戚侯在门口等待着。
几个人一脸奇怪地看着汪承立,恰巧这时,几个医生护士推着张敏静出来了。
“是个男孩,母子平安。”
听到这句话的瞬间,汪承立感觉全身一松,心底好似充满了无尽的动力。
他顾不得其他人,直接挤到张敏静旁边,急切地说道:“敏静,你快睁眼看看我!”
床上的张敏静眼皮动了动,随后强撑着精神睁开双眼,看到是汪承立,明显有些慌乱,她不知道汪承立为什么会在众人面前光明正大地出现。
“啊,你,你怎么……”张敏静声音微小,但还是问着他。
汪承立打断她,说道:“来不及和你细说了,敏静,你要记住,不管一会儿发生什么,都要相信我,切记,一定要等我,咱们的日子才刚开始。”说着,还死死地握住了她的手。
旁边的几个亲戚看着他这疯癫的行为,却都没说什么,因为他们也大概猜到了汪承立的身份了。
看着汪承立这前所未有的紧张的神情,张敏静自觉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,但她刚刚生产完,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十分疲惫,只得点点头,先答应了汪承立。
见张敏静点头答应,汪承立不由笑了出来,随后毫不顾及众人的目光,狠狠亲了一口张敏静,最后不舍地看了一眼那个刚出生的孩子,拔腿就向着医院外面跑去,眼泪伴着笑容划过脸庞,而汪承立却毫无知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