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哭了。”巫慈抬手抹掉巫冬九的眼泪,他的手指很温暖,落到她的面颊让她有些贪恋。巫冬九心中气还未消,于是她捧着巫慈的脸,垂头狠狠咬在他的唇上,没有任何柔情可言,纯粹发泄她的埋怨。埋怨巫慈接近她是为了巫师一位,埋怨他小时候无声无息地离开。巫冬九毫无技巧地啃咬着他的唇畔,留下一道道牙印,最后咬破他的嘴角,铁锈腥味在两人唇间传递。等到巫冬九似乎歇了气,动作轻缓不少后,巫慈才扣住她的后脑勺,将她再次拉近自己。他伸舌探进巫冬九唇内,无声地安抚着她,引她同自己缠绵。
巫冬九不喜欢冬天, 冬天总是寒冷刺骨,山林间的树木变得光秃秃,流淌的小溪也被覆上一层冰霜。她在冬天得不到任何的乐趣, 只能坐在屋檐下看天空飘落细雪,看院子和枝桠披上银装。
那年她不过五六岁, 和另一名穿着蓝衣的男孩一起趴在窗边。
雪还在下, 院子里铺上厚厚的一层。寒风打在她的脸颊上, 明明脸蛋冷得发红, 却固执地不肯将窗户关上。
“我讨厌冬天, ”她捂着脸抱怨道, “不好玩。”
“所以我喜欢冬九。”
她侧过脸刚想问男孩为什么要喜欢自己,就听见他说:“阿蒙父告诉我,冬九九意味着冬去春来, 万物复苏。”
巫冬九眨眨眼睛, 恍惚间看见了嫩绿的枝芽破土而出, 听见冰面缓缓裂开的声响——那就是生机是复苏。
“等到夏天, 我们又去河里捉鱼。”
只是让人很遗憾的是,没有等到夏天的到来,男孩就离开了她。
那个男孩,在冬天离开。
所以巫冬九她, 讨厌冬天。
当巫慈走进属于她的小秘境时,她并不惊讶——哪怕她没有吃那枚药, 巫慈也总是能找见她。
巫慈在她的身边坐下,他的声音又轻又柔和, “银冠那么重, 头还疼吗?”
说着他伸手还想触上巫冬九的头顶,却被她一巴掌拍开。
“关你什么事。”
巫慈若无其事地收回双手, “那之后成亲就不戴银冠,换成……”
可这话无疑是在火上添油,巫冬九转过头怒道:“你别在这里自顾自地说,我没有答应成为圣使!”
“前几天不是才答应我吗?”巫慈的神情瞧起来颇为可怜,“阿九一直都在骗我吗。”
听见巫慈的这句话,巫冬九觉得脑袋中的那根紧绷的弦忽地一下断掉。
她转身扣着巫慈的肩将他压到地上,“巫慈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!”
“那巫师之位到底有什么好啊,让你对我好、惯着我的脾气甚至是勾·引我,”巫冬九越说越生气,眼眶渐渐蓄起泪水,“小时候答应我的事一件也没有做到,离开时一声不响,就连一封信都没有……”
‘小小年纪就被自己的阿亚当作蛊人炼蛊。’
她声音顿住,这时才突然想起来当初阿亚对她说的话。巫慈被当作蛊人,他哪里有机会写信寄去顺河镇呢。
眼泪无声地滑落,掉在巫慈的脸颊上。他从刚才开始就一言不发,眼神温和地盯着她,听着她数落他的不好,任由她发泄她的情绪。
他好像永远都会纵容着她,不管到底是谁的对错。
“不哭了。”
巫慈抬手抹掉巫冬九的眼泪,他的手指很温暖,落到她的面颊让她有些贪恋。
巫冬九心中气还未消,于是她捧着巫慈的脸,垂头狠狠咬在他的唇上,没有任何柔情可言,纯粹发泄她的埋怨。
埋怨巫慈接近她是为了巫师一位,埋怨他小时候无声无息地离开。
巫冬九毫无技巧地啃咬着他的唇畔,留下一道道牙印,最后咬破他的嘴角,铁锈腥味在两人唇间传递。
等到巫冬九似乎歇了气,动作轻缓不少后,巫慈才扣住她的后脑勺,将她再次拉近自己。他伸舌探进巫冬九唇内,无声地安抚着她,引她同自己缠绵。
几瞬之间,巫慈已经坐直身,他揽着巫冬九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。时间尚长,他温柔地勾着巫冬九和自己亲吻,两人沉浸在柔情之间,一时间都忘记方才的争吵。
一旁的溪流倒映出两人的影子。少女环住少年的脖子,眼角还挂着泪珠。少年一手揽着少女纤细的腰肢,另一只手紧紧扣住她的后脑勺,手臂的青筋若隐若现。
水蛇从溪流中滑过,探头打破水中的倒影后又迅速游走。水中的波澜平息下来,倒影中的少男少女也终于舍得分开。
唇间牵连出的银丝被巫慈轻轻抹掉,他垂头抵住巫冬九,声音轻细,“终于肯说了阿九。”
他曾经无数次试探询问、暗中揣测阿九讨厌他的缘由,可是最后都是巫冬九讽笑地掩饰过去。她不愿意,那他也不会逼问。只要她在他身边就好,他不在乎她讨厌他。
巫冬九侧头不去看他,“就算说了又如何,你知道我讨厌你的原因又如何,我就是固执地讨厌你,你一直在算计……”
“是,”巫慈打断她,“我的确善于算计,但是我不在乎巫师一位,我在乎的一直都是你。”
巫冬九心口一跳,仍然不肯看他,眼神闪躲地看向地上没什么特点的石子。
“对你好是真的,惯着你的脾气是真的,勾·引你也是真的。”巫慈毫不遮掩,轻声承认,“但巫师不是。当初我想阿九不愿成为巫师,那就我来当。但倘若阿九愿意,那我就当圣使。那这样无论如何,我们永远都能在一起。”
“接近你,只是因为你,不为别的。”
巫冬九张张嘴,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最后还是选择沉默。
“让阿九误会,是我不好。”巫慈又恢复含笑的懒散腔调,“还讨厌我吗?”
巫冬九很诚实地点点头,“就算没有那件事,还是会讨厌你。”
毕竟就是因为巫慈,阿曼才会天天念叨她,还有人暗中拿他和自己作比较,真的讨厌死了。
巫慈仍然笑弯了眼,“这样啊,真让我伤心。”
巫冬九受不了巫慈现在这副散漫的模样,当初装出来的温和稳重全都被他舍弃了。
她推了推巫慈,想从他身上下来,却又被他握住腰不准走。
她皱眉道:“做什么?”
“什么时候记起来的?”
巫冬九反应过来他是在问小时候的事。
“就这几天,睡觉梦见的。”她小声抱怨着,“总是梦见你。”
巫慈笑着抱住她,“梦见什么了?”
“有些记不清,”巫冬九努力回想昨晚的梦,“你背着我,说带我回家。”
巫慈笑意敛了一瞬,可随后又笑意盈盈道:“看来我不在的这两天阿九也在想我。”
巫冬九推开他,“谁想你。”
巫慈见巫冬九不再生气,搂着她笑道:“那我想阿九,一直都想。”
*
“那两个孩子带走了?”
巫慈靠在背椅上,看着楼底的小贩收拾摊子,他们的生活是一成不变的。随后一名小女孩从远处跑来扑进小贩的怀里,他将她高高举起,一起往家的方向走去,却又是平静而幸福的。
暗卫点头,“同见光和逢望一起的是徐一和徐盛。”
他们是巫慈培养的暗卫中实力最强的两人,和那两个孩子一起潜伏在浮沙派。
当初巫慈猜到浮沙派的走狗不会那么轻易相信崇蕴说的话,肯定有一天会回来再试探一番。既然如此,不如直接让他来散播巫山的消息,顺便将自己的人安置进浮沙派。
于是他让人对外称见光和逢望极有可能是巫神的后代,正好一个曾是蛊人一个学习炼蛊,是最好的棋子。
他知道他们想要什么,所以他就将什么递给他们。
“你先下去吧。”
暗卫刚退下,崇蕴就推门走了进来。
看见巫慈时他轻轻抿唇,“巫先生。”
“崇蕴思考得如何?”
崇蕴轻声道:“巫先生,那个计划稍有偏差就会有人死去,您确定吗?”
巫慈垂下眼帘,随后轻笑道:“不管如何,都会有人死去。你只管按计划行事。”
“是。”崇蕴低头。
在他要出去之际,巫慈又突然唤住他,“为你妻子寻的神医已经有了下落。你只要做好你该做的事,你妻子的眼睛迟早会复明。”
他自然听出了巫慈的言下之意,若是他不肯好好为他做事,阿月的眼睛不但不会复明,连性命也会一起丢掉。
眼线已经安插·进浮沙派,只待临天门将哀弄村的人带走,可是之后还有任重而道远的路要走。
巫慈撑头看着窗外,他好想阿九。
*
巫冬九拒绝成为圣使后便匆匆跑掉,巫溪秀站在台上,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,似乎在意料之中又似乎在意料之外。只有重河一个人忧心忡忡地瞧着她,随后又看向巫冬九离开的地方。
全场都很安静,没有低声说着什么,直到巫溪秀开口:“巫冬九小孩心性,大家都勿在意,圣使一位不会改变。”
见巫溪秀从台上下来,重河连忙走上去,“溪秀,你别……”
“我没生气。”她只是担心。
这件事很快就被众人忘在脑后,就连巫冬九和巫慈一前一后走回来时,都没有太多人注意到。
而碧珣瞧见巫冬九后,就连忙跑到她的身边,“冬九九,你……”
发现巫慈不远不近跟在巫冬九身后,她顿住声音,“巫慈阿那。”
巫慈冲着碧珣点头轻笑。
巫冬九回头暗中瞪着他。他又这样,跟在她身后回来。
巫慈嘴角被她咬出来的印记还有些抢眼,巫冬九拉着碧珣走到另一边。
“怎么了阿珣?”
碧珣瞧了眼巫慈的背影,“冬九九,你真的不想做圣使吗?”
巫冬九含糊地应了一声,“你也知道我跟巫慈不对付,谁知道他要怎么欺负回来。”
碧珣叹了口气,“溪秀巫……阿蒙说了圣使不会改变,冬九九你怎么办?”
看着自己的好友真心为自己着急的模样,巫冬九突然觉得瞒着她实在不好,张口刚想告诉她真相,却又顿住。
可她该如何说?难不成说她只是面上和巫慈不对付,实则暗地已经有了私情,还是你情我愿的那种。
“总……总归有办法。”巫冬九还是觉得她说不出口,只好想敷衍过去,等她和巫慈成了亲之后这事自然也就过去了。
成亲!巫冬九心中一惊,她竟然这么轻而易举就接受和巫慈成亲了。就只是因为他的三言两语还有……
她脑中浮现她跨坐在巫慈身上拥吻的模样。
“冬九九,”碧珣满眼关切地瞧着她,“你脸怎么那么红,生病了吗?”
说着,她还伸手摸了摸巫冬九的额头,“也不烫啊。”
巫冬九心虚地拉下她的手,“我没事,我们去……去祭台那边瞧瞧吧。”
晚上回到家时,巫冬九已经做好被阿曼责骂的准备,然而阿曼只是瞧了她一眼,就径直走进书房,一句话也没有讲。
她转头看向阿亚,“阿亚,阿曼她……”
重河也看着她摇头,“你阿曼说不生你的气,其他的我也不知晓。”
巫冬九犹犹豫豫地看向重河,似乎在用眼神问她该怎么办。
重河失笑,他的阿九总是这样惹人怜爱。
“这次你自己去问去和你阿曼说哦,阿亚不会再帮你了。”
巫冬九撇嘴,“阿亚——”
重河这次是铁了心不会帮巫冬九说话,“阿亚从小就教你做事勿要冲动,三思而后行。今日的事你自己去和溪秀解释。”
随后他就看见阿九有些灰心丧气地走进书房,重河摇摇头,阿九有时候实在太冲动,这性子有一天总得磨一磨。
待他喝完半杯茶,就看见巫冬九抑制不住喜色地从书房里出来。
“怎么这般高兴?”
巫冬九在他旁边坐下,给自己也倒了杯茶,“阿曼真的不生气,还和我说了好多贴心的话。”
重河轻笑,巫冬九基本是他带大,从她尚在襁褓中到现在的正值花季。
巫溪秀总是忙着村子里的各种事务,两三日便要去石峰陂查看石阵,她腾不出更多的时间给阿九。后来阿九长大了,性子有些娇蛮,巫溪秀待她更加严厉。说贴心话什么的,阿九几乎没有体会过,今晚她会开心也是正常,她太渴望从溪秀那里得到关切。
只是……重河更加确信,有什么事就要发生了。可是溪秀似乎并不打算告诉他。
“阿亚!”
巫冬九喊了他一声,他才回过神来,“溪秀和你说什么了?”
“就是阿亚经常和我说得那些事,”只是巫冬九有些不满地嘟嘴,“阿曼还说让我学学巫慈的稳重,明明他一点都不稳重嘛……”
重河从她的话语中察觉到些什么,轻笑问道:“阿九现在不讨厌阿慈了?”
巫冬九回答得斩钉截铁,“才没有!”
最后重河只是笑笑,伸手摸了摸巫冬九的头,“可是溪秀说得没错,阿九还是要稳重一点。”
如果以后他不在了,他还是会放心不下阿九吧。
今晚的月亮耀眼,巫冬九没有并将窗户关严,晚风带着花香随着月色一道挤进她的房间。
房间里面还燃着油灯,巫冬九就在油灯之下看着碧珣给她的话本子。
窗户吱呀一声,似乎是被晚风吹开,她并没有在意,手中的话本子又被翻了一页。
直到自己被一道影子覆盖,她才反应过来有人进了她的房间。
巫冬九转头看去,看见巫慈那张脸在她眼前放大,随后视线一暗,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,但仅仅是一触即离。
她伸手推开他,嗔道:“你这样真的很吓人。”
巫慈笑坐在她身边,“可是阿九不是猜到我要来吗?窗户没有关紧哦。”
巫冬九没有理他,随手又翻了一页。
巫慈现在就像是一只黏人的小狗,他靠在巫冬九的肩膀上,侧目看向书页,“讲得什么?”
“男狐狸精和采药女的续作。采药女死了,男狐狸精费尽心思要救活她,结果被道士捉住了。”巫冬九情绪有些低落,声音也有点哑,“最后他逃出来,抱着采药女的尸体自尽了。”
巫慈的笑容有些僵硬,但他很快就恢复过来。
他将巫冬九整个人圈进怀中,伸手将书从她的手里抽出来扣在桌上。
“这些都不是真实的。别难过了阿九,”巫慈亲了亲她的耳尖,“我们来做点快乐的事。”
“不要。”
巫冬九侧头躲开他,探出手想要去拿桌上的话本。她今晚要把这本看完,她想要知道两人的结局。
巫慈却扣住她的手腕,随后手缓缓下移,和巫冬九十指相扣,“明天再看吧。”
“阿九不想看看我身上的符号吗?”
他另一只手带着巫冬九从他衣摆下面伸进去,巫冬九挡不住巫慈的蛊惑,声音含糊地答应。
意识模糊间,巫冬九听见巫慈问她,“我也给阿九写那些符号好不好,和我的在一个位置。”
她的思绪早就被吞噬,甚至来不及去思考就胡乱点头答应。
“阿九最喜欢我的唇还是手?”
巫冬九下意识抱紧他,有些迷离地回应:“你的手。”
温热的、粗糙的、有力的又给她带来安全感的双手。
“好吧。”她似乎还从巫慈的声音中听出了遗憾的意味。
……
“小声点阿九,”巫慈用空闲的手捂住巫冬九的嘴巴,“小心阿蒙和阿蒙父听见哦。”
最后巫冬九气得勾住巫慈的脖子狠狠咬了上去。
巫慈也不恼,轻笑着抚摸她的秀发。等到巫冬九松口,他又扣住她的下颌,将她转到自己面前。
“怎么回事呀阿九?牙齿都不锋利了,”巫慈手指探进巫冬九的唇内,抚弄着她略尖的牙委屈道,“都没有咬出血。”
……
等一切都结束后,巫冬九眼角带着泪光已经睡了过去。
巫慈随意套上一件外衣,露出的胸膛前白白净净,哪里有任何符号的印记。他在来找阿九之前就已经洗干净,又怎么可能带着一身脏脏的污渍。
巫慈走到桌前拿起那本书,他不敢点亮油灯,于是走到窗边借着月光从阿九方才看到的地方开始读起来。
故事马上接近尾声,一名高僧最后给了男狐狸精一次机会,让他一切重新来过。它以为是自己的原因造成了采药女的死亡,于是第二世它选择默默守护着她。
可是结果往往不如人意,采药女还是死在它的面前。故事在它背着采药女回家,抱着她的尸体再一次自尽戛然而止。
荒唐……
巫慈伸手捂住眼睛,他没忍住轻笑出声。
要是让阿九看见这个结局不知道该多难过。
在将这本书扔掉和留下让阿九继续看之间,他最终还是选择了留下。
扔掉阿九会更念念不忘吧。巫慈想,那可不行,可不能让阿九的心放在一个荒唐的话本子上。
*
和巫慈想得一样,巫冬九看完整个话本子之后心情低落了好久。
她仍然不明白怎么会有人为了另一方放弃生命,可是当她看见结局时她依然止不住地难受。
大概是造化弄人,相爱之人永远阴阳相隔,哪怕有再来一次的机会,结局依然都不会发生改变。
她心里就像压了一块石头般沉重。
巫冬九准备找碧珣把这些书都还给她,她还要告诉碧珣千万不能看男狐狸精和采药女那一本,虽说碧珣本来就对这一本不感兴趣。
她说她最喜欢书生那个话本子,青涩的少男少女的故事才是她最喜欢的。巫冬九却对那本不感兴趣。
然而当今天她去到碧珣的家里的时候,却看见碧珣正抱着书哭。
“阿珣,你这是怎么了?”
巫冬九一问,碧珣哭得更厉害了。
“死了,”碧珣抹掉眼泪,“书生和小姐都死了。”
巫冬九原本沉重的心情看见碧珣哭得凄惨时,全部都消失不见。
她忍着笑意安慰碧珣,“好阿珣,那些都只是故事而已。有情人都终成眷属。”
碧珣冲着她抱怨道:“我要写信告诉阿索卡,下次给我寄话本子时一定要事先知道结局是美好的。”
巫冬九在一旁一直点头,“现在就写。”
碧珣摇头,“等会写,我要陪青黛去山谷里。”
“教青黛认草药?”
“是呀,总该教教她了。”
“我也去,感觉好久没见到青黛。”
说曹操曹操到,青黛这时就从房间外跑进来。她一看见巫冬九,就要往她的怀里扑,“九阿雅!”
巫冬九猛地被青黛扑过来,一下没站稳,还是碧珣拉了她一把才站直身子。
她蹲下身子,故意板着脸吓青黛,“这么鲁莽,小心拦路鬼抓你。”
青黛却指着她的肩膀处说:“九阿雅,你被虫虫咬了哦。”
巫冬九垂头看见不小心被扯下来的衣服,若无其事道:“没关系,擦过药了。”
碧珣却一脸古怪地看向巫冬九,犹豫一番后伸手触了上去,“冬九九,上次你也是这里被咬伤,这么多天过去了都还没有消,真的没有问题吗?要不要找溪秀阿蒙瞧瞧。”
巫冬九一僵,随后摇摇头,“可能毒性比较强,再过两天就好了。”
她现在烦死巫慈了,他也是知道夏天衣服遮掩不住,所以不在脖子上留下痕迹。
但每次都在肩膀同一个地方咬,真的是太可恶了!她下次绝对不让他碰她。
可碧珣还是不放心,“我们还是去寻溪秀阿蒙看看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