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,她才不要去京城。赵氏眼神闪烁,她紧紧地咬住下唇,不再说话。看着她的反应,杜长鹤似乎明白了什么,气氛有些诡异。老夫人冷笑一声,赵氏有些心虚的狡辩:“孩子都还小离不开人,我……我……”“不必说了,明日我起程上京。”杜长鹤打断她的话,拂袖而去,没再看赵氏一眼。张氏心中松了口气,却又觉得有些惭愧。老夫人有心与长子谈谈,派丫鬟去请人时,不料却听到了杜长鹤和赵氏共寝,如胶似漆的又粘在一起。
御书房内,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。皇帝脸色铁青,双眸喷薄着怒火,犹如狂风暴雨即将来临。
他肆意宣泄的怒火,每一声清脆的撞击声都像是砸在众人心头,让人心惊胆战。
御书房内的陈设已经一片狼藉,精美的瓷器碎裂在地,散发出刺目的白。
太监们跪伏在地,大气都不敢喘,生怕成为皇帝下一个发泄的对象。
皇帝的目光落在那个提议提前发圣旨的太监身上,眼神冰冷而锐利。
那个太监浑身颤抖,不住地磕头求饶:“陛下陛下——老奴自知该死,求陛下念在往日的情分上,饶恕老奴一命啊!”
皇帝充耳不闻,他指向那个瑟瑟发抖的老太监:“还愣着干嘛?给我拖出去砍了!”
两名的侍卫立刻上前,如拖拽死狗般将老太监从地上拖起,很快,外头传来一声惨叫,之后便没了声音。
皇帝的表情有些阴狠。
这次打草惊蛇,下次想动镇国公府可就难了。
在这之后,他又重新起草了一份圣旨,让人送去镇国公府。
既然灭不了他,便叫镇国公送个儿子来吧。
不知道他舍得的哪个!
……
杜同云将一路发生的事如实告知镇国公。
“阿翁,陛下就是想要我们的命啊。”
镇国公知道皇帝忌惮他,却没想到他会如此迫不及待,甚至使出这么阴毒的法子。
某一刻,镇国公甚至有了告老回乡的念头。
仅仅一瞬间,他就收回了这样的念头。
从古到今,放下兵权而不被皇帝记恨的将军又有几个?
哪个不是死的悲凉。
陛下!陛下!
他自认为天下社稷殚精竭虑,殊不知,在陛下眼里成了贪婪霸权的人。
杜同云生怕他爹脑子还不清醒,于是劝道:“阿翁,这次是我,下次指不定就是大哥,阿母,难道您要让我们全家死绝了,才能放下您所谓的忠臣佞臣!”
镇国公摆摆手:“你先下去吧。”
杜同云急了:“阿翁!”
镇国公一脚踹在他屁股上:“臭小子,你好歹让你爹想想。”
杜同云捂着屁股,嘿嘿地笑了。
隔日,皇帝的旨意就传到了镇国公府。
府中上下一片凝重。
此时,要面对的是一个选择题。
谁去?
老夫人也很头疼。
似乎送回去都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。
杜长鹤身为长房嫡子,与赵氏成婚十年,子嗣彼丰,膝下育有两子一女。
老夫人自觉儿子养废了,便将目光投在孙子身上,费心颇多。
而杜同云与张氏成婚七年,仅育有一女,连个根也没有留下。
各房夫人也知道这一去怕是有来无回,紧盯着老夫人的动静。
思来想去,老夫人决定抽签决定,她把长子和次子都叫到面前,取出一个签桶,说道:“长鹤你与同云都是为娘的心头肉,陛下如今要招人进京,就抽签决定吧,签子短的便留下。”
赵氏和张氏屏息凝神,紧盯着老夫人手中的签桶。
杜长鹤和杜同云相视一眼,杜长鹤顶着赵氏杀人的眼神,拍了拍杜同云的肩:“阿弟,你先。”
虽然他经常觉的阿母偏心,但他也不会因此恨上手足。
武将世家的和兄长的担当,他都有。
杜同云迟迟不肯上前。
两人僵持不下,老夫人眼中隐隐闪现泪花。
最终,杜同云拗不过兄长,将手伸进签桶,摸出一根签子。
赵氏和张氏紧张地屏住呼吸,她们的眼睛紧紧盯着自己夫君的手。
签子被缓缓抽出,杜长鹤的签子长,而杜同云的签子短。
赵氏一下就哭了起来,她在国公府靠的就是夫君的宠爱,如果他死了,自己成了寡妇,那日子还怎么过?!
她扑倒在杜同云脚边:“三弟,算嫂嫂求你,大郎二郎不能没有爹呀。”
杜同云明显的有些慌张。
张氏有些气愤,难道她的女儿就能没有爹吗?
说好的抽签,这也太欺负人了。
杜长鹤一把拉起赵氏,皱眉道:“茹儿,人不可言而无信。”
赵氏突然站起身来:“长鹤,我离不开你,孩子们也离不开,若是你决定要去京城,我……我便与你合离,我绝不当这寡妇!”
老夫人一拍桌案:“放肆,你说的是什么话!”
赵氏直接撕破脸:“我说的有错?!”
杜长鹤听到这话,他心中一痛,伸手轻轻握住赵氏的手,轻声说道:“茹儿,若是你真的舍不得我,那便随我一起去京城吧。无论生死,我都希望能与你在一起。”
这话正击中赵氏的内心。
不,她才不要去京城。
赵氏眼神闪烁,她紧紧地咬住下唇,不再说话。
看着她的反应,杜长鹤似乎明白了什么,气氛有些诡异。
老夫人冷笑一声,赵氏有些心虚的狡辩:“孩子都还小离不开人,我……我……”
“不必说了,明日我起程上京。”杜长鹤打断她的话,拂袖而去,没再看赵氏一眼。
张氏心中松了口气,却又觉得有些惭愧。
老夫人有心与长子谈谈,派丫鬟去请人时,不料却听到了杜长鹤和赵氏共寝,如胶似漆的又粘在一起。
老夫人:“……”
真是没救了。
……
应听秋确是遇到了一桩麻烦事。
做诗需要时间,而她在这楼中转着转着就迷了路。
应听秋微微皱眉,她看着前方不远处的花亭,那里似乎有个人影。她正欲上前询问路线,却被一个小厮模样的男子拦了下来。
“这位姑娘,请留步。”小厮行了一礼。
“我家公子在花亭中休息,不想被人打扰,还请姑娘绕路而行。”
应听秋点点头,表示理解。她问了小厮如何去前厅后,便离开了。
在他离开后,小厮回到凉亭中。
庭中之人执着黑子,对面却空无一人,原来他竟是与自己的博弈。
棋盘上,黑子孱弱,它在夹缝中求生,被围剿的毫无反抗之力。
庭中的人一遍遍推演,一遍遍推翻棋盘再来,然而黑子却始终被杀的片甲不留。
最终,他轻轻地舒了口气。
啪嗒——
他纤长的指尖夹着最后一枚棋子,落在了棋盘之外。
如果应听秋在这里便能认出,这持棋之人,就是她牵肠挂肚的——师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