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娴一怔,与此同时,她发现自己腰间别着的小刀不见了。她又蹲下身去摸脚腕,也是空空如也。薄屹缓缓从桌上撑起手臂,烛光下他的目光深邃:“你身上所有的暗器都已经被拿走了。”商娴双眼一眯,站起身顺手便拿起了一边架子上的瓷瓶。见状,薄屹心中一疼,像是被刀剜过。“你就如此恨我,如此想杀我?”“自然。”商娴冷冷道。薄屹放于桌下的手缓缓攥紧,喉间涌上涩意。他不禁想起从前,商娴从未欲伤他,他却日日夜夜提防着她。
商娴一连两天没有醒来。
薄屹焦虑万分,直接请来宫中太医给她诊脉。
榻前,太医两指搭在商娴脉上,脸色逐渐凝重。
薄屹的心跟着沉下:“太医,她如何了,为何一直昏迷不醒?”
太医收回手,沉声缓道:“王爷,从脉象来看,王妃此次昏迷应该是耗尽心力,太过疲惫,好生休息后便会醒来。但……王妃身体中似乎存有残毒,此毒应是南疆稀有之毒,臣无能,不能解。”
听闻商娴昏迷并不是因为旁因,薄屹稍松了口气。
“此毒你虽不能解,可曾听闻?”他问。
太医沉思片刻:“医书上只说这毒的解药乃南疆圣草,但此草何名何状却不知晓。”
闻言,薄屹沉默半晌,才挥手淡声道:“本王知道了,你退下吧。”
太医离开,屋子里静悄悄的,只剩下两人平稳的呼吸声。
薄屹坐在塌边凝视着商娴,纤长的睫毛在她清净的脸上落下一片阴影。
此刻的她仿佛一朵未绽开的花,纯洁美丽,让他甚至不敢伸手去触碰她,生怕扰了她的梦境。
腹上伤口传来些许刺痛,但他也只是稍稍皱了眉头,没有在意。
从前与她日日在一起时,他连多一眼都不愿瞧她,可自她服毒失踪之后,他却时时惦念,悔恨过往。
薄屹从没想过还能再见到商娴,以为已是永别,而她却活生生地出现在他面前。
尽管她已将他遗忘,尽管她心中对他再无爱意。
商娴醒来时是深夜。
她睁开双眼,看着陌生的床幔怔愣好久,想不起自己身在何处。
她的身上传来一阵阵酸麻,仿佛千百只蚂蚁在啃食她的骨头。
半晌,这异样的感觉才缓缓消失。
屋中只点了一只蜡烛,在桌上。
商娴起身望去,却在看见趴伏于蜡烛旁睡着的薄屹时浑身一顿。
他为什么在这?
她又在哪里?
商娴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榻,逐渐靠近薄屹,同时手悄然伸向腰间。
“别找了。”屋中倏地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。
商娴一怔,与此同时,她发现自己腰间别着的小刀不见了。
她又蹲下身去摸脚腕,也是空空如也。
薄屹缓缓从桌上撑起手臂,烛光下他的目光深邃:“你身上所有的暗器都已经被拿走了。”
商娴双眼一眯,站起身顺手便拿起了一边架子上的瓷瓶。
见状,薄屹心中一疼,像是被刀剜过。
“你就如此恨我,如此想杀我?”
“自然。”商娴冷冷道。
薄屹放于桌下的手缓缓攥紧,喉间涌上涩意。
他不禁想起从前,商娴从未欲伤他,他却日日夜夜提防着她。
如今……她倒是真的要杀了自己。
不知是可笑还是可悲。
四目相对,沉默半晌,薄屹无声吐出一口长气。
他起身向前踏出一步,似是要说些什么,但商娴见他动作便退后,还握紧了手中花瓶。
薄屹便不动了。
“你想要我的命,我可以给你。”
闻言,商娴微顿,两条好看的眉毛皱成一团。
还未开口,薄屹又说:“但是,我有一愿。”
商娴恍若听到什么谬言:“王爷说笑,我要取你性命,还要受你牵制?”
薄屹扯了扯嘴角。
“你身手的确很好,但双拳不敌四手,你已经失败一次了。”
言罢,商娴的神色阴沉些许。
“何况我乃晋国七王爷,身边暗卫无数,你想取我性命岂是易事?”薄屹拿起茶杯,抿了一口。
茶水已然凉透,寒意顺着喉咙直达胃底。
商娴沉默不言,亦看不出她心中在想什么。
薄屹眸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:“你随我去南疆,那时,我的命便是你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