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宁安暗自咬咬牙,她就知道!这男人只管逍遥快活,完事就完全不将她当一回事!也罢,本身就不对他抱什么期待!心中虽然不满,但面上却是乖巧温顺,“妾身是说爷平日里那么忙,不敢总要爷陪着,没事的时候,妾身也想出门走一走,可好?”沈言酌垂眸瞧着苏宁安,如今在宅子里都闲不住,这样的性子,若是以后进了宫岂不是要闷死?那时可不如现在这样可以随意出去。但······对上苏宁安明显期盼的眸子,喉头滚动,终于还是道:“出去的时候多带些人,少惹事。”
“小姐,怎么是她们?会不会······”翠竹方才偷偷瞧了一眼,梅家的新夫人眼神很是奇怪,虽不像韩氏和梅夫人那般不善,看上去也并不像对小姐有什么坏心思,但总是让人不安。
苏宁安此刻已经礼完了佛,听着翠竹的话,细细想了想,上一世她不曾与梅怀礼妻子打过照面,虽然上一世发生的事情在这一世都有发生,但细细想来,每一件事都与上一世不甚相同。
笑着戳了戳翠竹的脑袋,“你家小姐到底是多坏的人啊?是个人都看不过眼?我还没那么差吧?”
带着翠竹和莺儿上了马车,“再说这云隐寺广纳香客,我来得,旁人自当来得,且都在长安城里,也不奇怪。”
马车刚走了两步,便听见身后不远处传来一声叫喊,伴着熙熙攘攘的人声。
“小姐,你看那边围了好多人。”
苏宁安从车窗向外望去,远远的瞧见身后围了好多人,隐隐还传来妇人的叫喊,“谁知道呢?没准儿又是哪家吵嘴,或者动了拳脚,也不与咱们相干。”
说实话,虽然在天子脚下,但闹市之中这类事时不时发生,并非什么新鲜事。反正一有事,总会有一群瞧热闹的。
幸而今日这事儿发生在反方向,也不影响她们回去,便叫翠竹放下帘子,靠着软垫养起神来。
虽然那日的确遇见了韩氏,也叫韩氏知晓,可她总在宅子里,韩氏即便有心也将消息递不进来,她总得给点机会才是。
这样想着,苏宁安脑中忽然清明起来,许是不再困扰,便沉沉的睡了过去。
翠竹看着睡着的苏宁安,瞧着小姐唇角微微弯起,想着必定有好事入梦,便吩咐莺儿叫马夫慢一些,莫要扰了小姐清梦才好。
五月上旬已过,越来越多的花儿开了,苏宁安房中每日都有一束新采摘的鲜花装点。气味淡淡、清香优雅,因为严卓不喜过分浓烈的味道,所以即便有些花鲜妍明媚,苏宁安却不肯让人放进房中。
偌大的屏风后,嫣色过渡成粉白的纱帐垂落,纱帐外左右两边肩头高的灯架上,各点着一只淡黄色的纱灯。
纱帐内同样一盏灯将暖色晕染一室,照应着随意丢在地上的衣衫,化成羞人的暧昧。
苏宁安躺在沈言酌怀中,已经被他要过一回,这会子羞红尚未退去,连嗓音也是带着媚得过分的娇软。
“爷,妾身能不能出去逛逛?”柔软的双臂抱着沈言酌的腰,猫儿一样的在他胸前蹭了蹭。
沈言酌眉头微拢,犹豫了下,还是退了步,“这几日忙些,等过几日······”
“不是的。”
还不待沈言酌说完,便被截断了话,叫他有几分不悦,从来没人敢如此!
不过这又不是在宫中,她也不知这些规矩,也不能怪她。
等过阵子,找个嬷嬷好好教教便是。
沈言酌正这样想着,却被苏宁安摇了摇身子,“爷,你到底有没有听妾身说话!”
“什么?”挑了挑眉,她方才说话了吗?
苏宁安暗自咬咬牙,她就知道!这男人只管逍遥快活,完事就完全不将她当一回事!
也罢,本身就不对他抱什么期待!
心中虽然不满,但面上却是乖巧温顺,“妾身是说爷平日里那么忙,不敢总要爷陪着,没事的时候,妾身也想出门走一走,可好?”
沈言酌垂眸瞧着苏宁安,如今在宅子里都闲不住,这样的性子,若是以后进了宫岂不是要闷死?那时可不如现在这样可以随意出去。
但······
对上苏宁安明显期盼的眸子,喉头滚动,终于还是道:“出去的时候多带些人,少惹事。”
“妾身从不惹事,都是事惹我罢了。”虽是如此说着,唇角却是上扬得简直要飞起来,“多谢爷。”
沈言酌本是不动声色之人,但看着苏宁安,自己也忍不住跟着弯起了唇。
顺势拥住了她的身子,稍一翻身便将她压在身下,捏住她的下巴,带着笑意调侃,“安安要谢,也该带点诚意不是?”
苏宁安眉眼轻抬,带着缠绵和妩媚的眸色流进他的眼底,轻轻贴住了他的薄唇。
翻涌的红浪伴着男子低低的轻笑,婀娜的身子带着起伏的喘息任由他予取予求。
“爷,轻些。”
“好,轻些。”
前几次沈言酌离开时苏宁安在梦中迟迟醒不过来,不过这几日也许是他有了轻重,又或许是她适应了,倒是能伺候他更衣。
月儿渐渐西沉,沈言酌看着乖巧的为他更衣的苏宁安,眸底软了软,抬手搂住了她,“爷不会一直让你在这儿,这些日子你乖乖的,过阵子爷带你回去。”
“都听爷的。”苏宁安点了点头,抬眼看见他眸中尽是满意,唇角扬起,“妾身去给爷拧帕子。”
软腰一扭,转身出了纱帐,眉眼轻皱,却不似方才那般温婉。
回什么回?瞧他这娴熟的样子,家里定是妻妾成群的,到时又少不了勾心斗角,她又没有相关的记忆,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!还不如留在这里安逸!
不过她可没打算一辈子做他的外室,等报了仇就离开!
现在看他有点用,对他温言软语罢了!哼!
心中忿忿的想着,从铜盆中拧了帕子,过转身又是与方才无二致的温良顺从。
有了沈言酌的首肯,苏宁安出入宅子便更加自由。
于是心情大好的带着翠竹出门,加上严卓对她很是大方,私宅中可供她随意花销的银子不少,甚至不用报备。
不过外面卖的东西远远不如宅子中的精巧细致,于是苏宁安也只是随意看两眼罢了,倒是买了个糖人,看着街边的粗点心,与那时她在庄子时吃的很是相似,也买了两三块。
只是一路走来,总感觉有人指指点点,一开始还不明显。
直到上了马车,便听得明显高起来的议论声,虽然不是很完整,却真真实实的听见“梅家少夫人”“翻车”“外室”“灾星”这几个字。
苏宁安皱了皱眉,“翠竹,你去打听一下出了什么事。”
“是,奴婢这就去。”方才听到那些话时,翠竹眉头拧在一起,脸上忿忿,又得小姐吩咐,自然不敢耽搁。
“走吧,回去。”外面的议论声随着马车走远也渐渐远离,苏宁安看着手里的糖人,又将粗点心捏了一块儿放进嘴里。
这样的点心,那时能在庄子每隔几日吃到便已经是极好的了,也不是多爱吃这点心,只是想提醒自己,大仇未报,怎能安逸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