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幸而,过了几日没什么动静,罗凝央刚放了心,却听着那仆从竟然主动投案。气得她差点儿没将血呕出来!也不知是哪里来的风声,说是官府发现了马车被人动了手脚,正大肆追捕凶手,定要缉拿归案。且此案恶劣,定罪之后,少不得祸及家人,绝不可能轻饶。那人刚入了长安城便急急去投案,立刻被移交大理寺,因希望减免罪行,自然全数交代。原来是得了梅少夫人的吩咐,不过自导自演罢了,此事自然不会从轻发落。且几乎是在同一时间,听闻苏家嫡女苏宁安灾星的事越传越广,皆是梅家的手笔。
这段时间长安城中真是热闹不断。
几日前梅家的马车侧翻在街市上,不仅伤了梅夫人和少夫人,还砸伤了路人和摊贩,大家本觉得是梅家婆媳运气不好。谁知几日之后,便有人主动投案,原来另有行凶之人,且是随着梅家少夫人罗凝央陪嫁的仆从之一。
梅家主母也是奇怪,本就是自认倒霉的事儿,可梅夫人却偏偏报了官,说是皆因着苏宁安而起,定要官府惩治,且要苏宁安赔偿。
官府亦是为难,可梅家虽然已经没落,但好歹也是世家,官府也只能派人查证,一番查证下来,自然与苏宁安毫无关联,只不过是在云隐寺碰上了梅家婆媳而已,自然没有处罚的道理!
当罗凝央知道这事儿只能狠狠捶床,她这婆婆总是自诩为世家儿媳,怎的竟真能干出这等糊涂事!
梅家虽然已经是个空壳子,但是她瞧着梅怀礼一表人才,学识也不错,未来定可期,这才义无反顾的嫁了进来。
谁知刚进门没多久就已经贴补了不少,就连赔偿也是从她的嫁妆里出的钱,也许正是因此,丈夫对她很是礼敬。
罗凝央自然是不希望官府介入的,万一查出些什么,怕就连梅怀礼也要疏远。
但幸而,过了几日没什么动静,罗凝央刚放了心,却听着那仆从竟然主动投案。
气得她差点儿没将血呕出来!
也不知是哪里来的风声,说是官府发现了马车被人动了手脚,正大肆追捕凶手,定要缉拿归案。
且此案恶劣,定罪之后,少不得祸及家人,绝不可能轻饶。
那人刚入了长安城便急急去投案,立刻被移交大理寺,因希望减免罪行,自然全数交代。
原来是得了梅少夫人的吩咐,不过自导自演罢了,此事自然不会从轻发落。且几乎是在同一时间,听闻苏家嫡女苏宁安灾星的事越传越广,皆是梅家的手笔。
便有好事之人,翻出梅家与苏家的旧事,原来苏家太爷对梅家有恩,两家便定下了儿女亲家,谁知梅家嫌弃苏宁安命数不好,主动退婚,损了人家名声,还主动攀附罗家,求娶罗家小姐。
罗家虽然也有人在朝堂上任职,但罗家是商人起家,家底很是丰厚。
原本没人知道的事,经此一遭算是落实了。
梅家的族徽本就是高洁的梅花,梅夫人也时常说梅家不与旁的同流合污,不惹尘埃,世世代代皆为君子,谁知却出了这样的事。
让梅夫人一时间无地自容,更是没脸见人,已经好些日子不曾出府。
不过这等忘恩负义的世家,在文人学子中,自然被口诛笔伐。且梅家嫡长子梅怀礼尚未入仕,经此一事,未来仕途更是艰难。
当然,罗凝央也没好到哪儿去。
梅怀礼本就因着被母亲逼迫不去见、不去想苏宁安而心中郁闷,又知道这竟是枕边人所做,即便罗凝央怀着孩子,对她亦没有好脸色,当晚便宠幸了罗凝央身边的一个丫头,又说是怕惹了她安胎,便搬到了书房中去住。
本以为这就完了,可谁知又传出梅夫人管儿子管的太多,竟然插手儿子媳妇儿房中事,连多少、次数也要管,这哪里管儿子,这分明是······
比起灾星这档子事儿,这种事儿更能引起大家的兴趣,于是议论声像狂风一般散开来。
虽然明面上不敢太过分,但背地里不入耳的话可没少说,尽是调侃着“这事儿啊,不敢多想,不敢深想,嘿嘿······”
私事就这样被大剌剌的揭开,梅怀礼连出个门也被指指点点的,更不敢与那些朋友相聚,顿时也没了读书的心思,将自己关进书房中。
罗凝央也因着这事儿传开,成日里掩面哭泣,茶饭不思的,险些流掉了孩子。
气得梅夫人破口大骂,罗凝央瞪着梅夫人,亦是怨气满满,一时间也顾不得做儿媳的规矩与恭敬,站起来指着梅夫人狠狠数落一顿,梅夫人也被她说的面红耳赤,当即也顾不上什么体面,坐在地上嚎啕大哭,捶着胸口嚷着“没法活了!”
梅怀礼匆匆赶来,看着母亲哭得委屈,妻子也是苍白着一张脸,顿时心里乱哄哄的,又被梅夫人嚎得耳朵疼,只能先让人将母亲送回了院子,又看着罗凝央脸色实在苍白,她肚子里好歹也是十分重要的嫡子,便请了大夫来诊脉。
罗凝央趴在梅怀礼怀中哭着自己错了,不该一时迷了心窍害苏宁安。
梅怀礼一时醒悟,这些事皆是自己对安安心思未死导致的,其实罗凝央刚嫁进来同安安很像,柔顺得体,且她们的名字中皆有一个“宁”字,只是此“凝”非彼“宁”罢了,但多少也将对安安的感情放到了她的身上。
于是也道都是自己不好。这一遭,虽将梅家里子面子丢了个干净,但夫妻感情却好了,只是梅夫人被人指指点点,嘲笑之声久久不曾停止。
以往家世门第不如她的那些夫人、小姐们也不再恭敬,反而夹枪带棒的嘲讽,叫梅夫人郁闷好久。
外面不如意也就算了,自己儿子也不如平日里听话,甚是有几次还顶撞于她,气得梅夫人病了好些日子。
且说梅怀里和罗凝央这才好了没几日,便听得被梅怀礼宠幸的婢子怀了身孕,且还是自己贴身侍婢中的一个,罗凝央心中不愿,但又有什么办法?
这档口若再做些什么,只怕又要叫夫君远离。
于是只能装着大度,劝梅怀礼正式纳了她,但看着那婢子一会儿这儿不舒服,一会儿噩梦连连,让梅怀礼日日陪着,也是无法。
只盼着自己肚子争气些,生个男孩儿,她才算立住脚跟。待她生下孩子,才能腾出手来收拾那贱婢不是?
沈言酌听着安礼禀报,只是勾了勾唇,不再说什么。以流言害人,自然该让她们尝尝流言的滋味儿。
低头看着龙案上的卷轴,后宫中各处宫殿皆在其上,此为后宫的鸟瞰图。一旁厚厚一叠图纸,则是各处宫殿详图。
上一次之后,也不知怎的,总是能想起苏宁安委屈又强装镇定的眼神,心中越来越不是滋味儿。
怎么说呢,就好像缺了一块儿似的,以至于这几日的思绪总是在不经意间就落在了苏宁安身上。
且这些日子以来,苏宁安对自己越发的粘,经常抱着自己的腰问明日会不会来。
如此小心的讨好,沈言酌便知她真的是害怕,也的确被流言所伤。
遂一想到她,心中的清冷总会少一些,也少不得多为她打算上一两分。
原打算等玉才人瓜熟蒂落之后再将她接进宫,免得惊了他的长子,如今却是舍不得了。
本来这也只是一个想法,也不知怎的,就研究起后宫的图纸来。
安礼看着沈言酌在纸上又写下一处宫殿名,心中盘算着不知皇上会给苏姑娘个什么位份。照理说,姐妹共侍一君也是常见,本应该更加合乐才是,不过苏姑娘与玉才人的关系嘛······啧啧······
本来玉才人不过是个形似神不似的替身罢了,皇上偏着苏姑娘也没什么,可玉才人偏偏怀着皇上的第一个孩子,还真是难办!
安礼正想着,却见到春澜苑来了人,说是想请皇帝过去。
安礼心中一惊,小心的瞧了眼皇上。
毫不意外的见着皇上拧着眉头,面上冷冷的,心中已然明了。又接到了皇上的眸色,便知该如何回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