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见此刻的沈长宁跪在大殿之上,双眼通红,衣着单薄,发丝凌乱。“父皇,您可一定要为女儿做主,是他陆南淮忽然闯入公主府,意图非礼儿臣。”“儿臣虽与他早就订下婚约,可向来恪守礼制,从未做出过半分逾越有辱皇室脸面的事情来,今日若非是耶律太子和仙人谷的护卫,儿臣就真的清白不保了!”刚踏进殿门口的宁国公一听这话,人瞬间就傻了。他还没告状,她沈长宁就恶人先告状了?这是什么道理?“一派胡言!”
这个消息,比直接给了陈氏一巴掌还要来的震撼。
“想必夫人也听说了,公主府有仙人谷的人庇佑着,那长公主身上,势必就有仙人谷的黑玉断续膏,而那黑玉断续膏,是仙人谷特有的,便是宫中也无人能珍藏。”
“若是长公主愿意给,那小公爷的手就有救了。”
陈氏眼前一黑,整个人都一屁股跌坐在木椅上,面色发白。
“夫人!”
丫鬟赶紧上前端水伺候着。
陈氏泪流满脸:“难不成你是要本夫人去求那贱人不成!”
张太医大惊失色:“夫人,您这是……”
她这是在干什么?
居然敢骂长公主是贱人。tຊ
张太医忽然觉得,小公爷的手被废,也不是没有理由的了。
毕竟这些日子,京城里风言风语不少,到处都在传小公爷和公主府的婢女沈永安有染。
想来定是让长公主发现了苗头,才有了这些事儿的。
如此说来,那自然是国公府的人对不住长公主殿下了。
原先张大夫还是有些同情陆南淮的,现在也一点儿也不同情了。
语气也不大好。
“夫人,黑玉断续膏,乃仙人谷任安十三娘所炼,十三娘与琴圣公子卿关系斐然,而长公主又是公子卿的弟子,故而公主手里,定有黑须断续膏。”
世人皆知,有公子卿在的地方,就必定有任十三娘,
那十三娘可是个奇女子,一手医术出神入化,还有一手好剑术。
能一剑挑四方,一人一剑,便可抵千军万马。
“夫人若是不想小公爷就此变成一个废人,自也可不去求长公主。”
张太医冷哼了声,转身就走了。
临走之前还不忘了说:“对了夫人,那黑玉断续膏,最好是三天内服用最佳,否则超过了时限,就算是服用了,也无法完全恢复的。”
他相信陈氏一定会去找长公主的。
武将之家,怎能容忍一个残废,日后连上战场都不能。
陈氏像是被人吸干了所有力气一样,瘫坐在椅子上,好半天都没缓过来。
她的贴身丫鬟说:“夫人,咱们现在要怎么办?”
陈氏颤颤巍巍地起来,擦了擦脸上的泪水,咬着牙:“秀儿,去给本夫人更衣梳妆,带上礼品,咱们去公主府走一遭!”
她不信她这个未来婆母的身份,亲自屈尊降贵去了那公主府,她沈长宁还能不给自己几分薄面。
更何况,她也只是个假的。
沈永安才是真正的公主。
那边宁国公进宫面圣,当朝状告沈长宁犯下的种种罪行,却不料正好就撞见了沈长宁。
只见此刻的沈长宁跪在大殿之上,双眼通红,衣着单薄,发丝凌乱。
“父皇,您可一定要为女儿做主,是他陆南淮忽然闯入公主府,意图非礼儿臣。”
“儿臣虽与他早就订下婚约,可向来恪守礼制,从未做出过半分逾越有辱皇室脸面的事情来,今日若非是耶律太子和仙人谷的护卫,儿臣就真的清白不保了!”
刚踏进殿门口的宁国公一听这话,人瞬间就傻了。
他还没告状,她沈长宁就恶人先告状了?
这是什么道理?
“一派胡言!”
宁国公闯进来,直接大声吼着,甚至没有给景帝行礼。
景帝脸色一沉:“宁国公这是在做什么?”
景帝一把年纪了,却看上去十分年轻,保养得当的脸上,也没有丝毫皱纹,且面儒雅,是个不可多得的美男子。
“老臣参见陛下,还望陛下恕罪,原谅老臣方才的无礼,是乃是因为长公主颠倒黑白,在陛下面前胡言乱语,老臣一时才没忍住。”
宁国公心里憋了一口气,他好端端的儿子,要忍受她这么个刁蛮跋扈的假公主也就罢了,先前是当街鞭打,他也忍了。
是因为陆南淮不争气,竟敢带着永安公主上街。
但这次,宁国公不能忍!
“国公爷何出此言,本公主怎的就颠倒黑白,胡言乱语了?”
沈长宁跪在大殿上未曾起身,因为刚刚哭过的缘故,那眼眶也是红红的,看上去倒是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模样。
“老臣说的什么,想必公主心中知晓,我儿因顾念长公主,不过是想要去公主府探望一番,却遭长公主挑断手筋,更是将他当街扔出,他乃堂堂七尺男儿,怎能受得了这般羞辱,陛下,老臣心里苦啊!”
“还望陛下给老臣一个公道!”
宁国公一生战功赫赫,在朝堂上更是举重若轻。
如今又是站在太子一派,如日中天,势不可挡。
“长宁,此事可真?”
景帝揉了揉额头,两个人,说的话竟是有两个版本。
“儿臣……”沈长宁身子颤抖的更加厉害了。
颤颤道:“国公爷说是就是吧,儿臣认罪,儿臣也认陆小公爷倾心永安一事,儿臣不过是在小公爷面前提了一句,若当真喜欢,就将永安收进房,念着她是父皇救命恩人的份儿上,可以抬为平妻,将来与儿臣同起同坐,到也不算是亏待了她,又彰显了父皇恩情。”
“可小公爷不愿,说他此生只爱永安一个,还执剑闯入公主府,打伤谢世子和府中奴仆众多,后又想对儿臣意图不轨。”
“父皇,儿臣虽是女子,可到底也是大景的公主,他便这般持凶闯入,将儿臣置于何地,将父皇置于何地啊!”
沈长宁声声泣血,眼泪更是如同断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。
看得叫人心碎。
“你!”宁国公险些被她一番话给气死当场:“一派胡言!”
“国公爷说本公主是在胡言乱语,那国公爷可识得这把剑?”
沈长宁指着地上的佩剑,只一眼宁国公脸都绿了。
只因那把剑正是陆南淮的贴身佩剑。
但他持剑闯入公主府,本就是以下犯上,犯了重罪。
就更别说还打伤了公主府的奴仆,就更是罪加一等了,挑断他的手筋,已经算是轻的了。
“国公爷若还是不信,大可传唤了公主府受伤的奴仆来,再将耶律太子唤来,一问便知!”
沈长宁双管齐下,她知道,想要弄垮国公府没有那么简单,可国公府的人,她一个都不会放过。
耶律齐会不会站在自己这边,就全靠这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