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个姑娘纷纷安慰。她们也听家里说过,陈高高她阿妈和三个嫂子的娘家,挺神秘的。本地公社让那族人组一个生产队,从此种水稻,种菜什么的。那族人习惯了打猎和采药换取粮食,不耐烦搞,第二天就卷铺盖搬走。公社的负责人过几天再次登门,好嘛,人去屋空。山林那么大,公社事情也多,也就不管了。反正这族人自己会狩猎,到时候会下山跟公社换粮食这些,饿不死就行。等人来齐,陈高高带人出发。孩子肯定不去的,山路难走。
“走咯走咯,去嬉水河冲凉去咯。”
陈六高提着两个木桶,装着换洗衣服、洗澡巾过来叫人。
男知青们欢呼起来,拿着各自的空饭盒去社员家拿铁桶和换洗衣物。
陈高高和本地同龄的姑娘,带着一溜孩子们过来,她热情邀请女知青:
“走呀,我们一块去河里冲凉。”
女知青们眼睛都瞪大了。
“不,不是,我们是女的,怎么能去河里洗澡,刚才那么多男同志也要去。”
“对、对啊,这样岂不是被看光了。”
“我、我还来那个了,我就不去了吧。”
“我也不去了,男女一块在河里洗澡,这太难为情了。”
陈高高笑着解释:
“我们村里就一口井啊,排队打水要好久的。
今天你们去洗菜的小河太小,洗得不畅快。
嬉水河又宽又很长,最是舒服。”
陈高高见她们有些心动,继续道:
“放心,不跟我六哥他们在一块地方,你们谁来那个了,就在家里洗,跟阿婶说一声,她帮你们烧水。”
嬉水河在五谷队南边,步行二十分钟。
天气炎热时,嬉水河附近生产队的青年男女都会过去洗澡。
方便又省事。
梁惠香第一个行动,让陈高高等她,就去拿换洗衣服。
她今天就算没怎么劳动,也热得够呛。
听陈高高说选的地方有水浅的地方,还清澈,立即忘记今天掉小河的事。
她只想洗掉一身汗,清爽一晚。
其中一个叫余彩蝶,她来月事了,就没去。
还有三个女知青,分别是谭小柳、方小荷、李梅莉。
三人也和梁惠香一个想法,说去就去。
符大芳刚才吃饭就在知青角落待着呢,自然知道自家阿爸明天要当大队长的事。
她用命令的语气和陈高高等人说到:
“你们在这等我,我也要去的。”
说完,就抬着下巴去自家拿换洗衣物。
陈高高身边的四个本地姑娘看不惯,纷纷凑近和陈高高说小话。
反正她们四个下个月陆陆续续嫁给附近大队,根本不怕得符家。
“陈猪妹,等我们嫁出去了,就没人和你耍了,符狗妹会不会欺负你?”
“我也怕她欺负你,今天她还想给你记两个工分呢,要是不是你阿爸看了一眼本子,还真给她记成功了。”
“哎呀,番薯妹,你别忘了,我们家里都有自己记工分啊,每个月都会对账的,不怕。”
“陈猪妹有阿爸阿妈,哥嫂疼呢,我们别担心这个。
哎,就是嫁出去了,就不难找你们玩了。
猪妹,你上次教我认的那些,我都记住了,等怀上娃娃了我就按照你说的做。”
说这话的是个浓眉大眼的姑娘,她说到最后还有些害羞,把声音拉低。
陈高高并不觉得有什么羞臊的,只因有邓阿爷教导。
邓建明当初刚来的时候,就了解到,当地妇女怀孕,没条件去产检,因为胎位不正难产的妇女有好几个。
就是专门接生的阿婆接生时,仅用锋利的竹片或者碎瓷碗、未消毒的剪刀直接接生。
这个“土方法”对孕妇和婴儿都是极大的伤害。
孕妇大出血、妊娠中毒、新生儿脐带过长,导致感染而亡的都有两个。
他就算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家,但也是个男人。
当地男人在这方面思想保守,他当时顶着被打半死的风险去抢救回来。
因为语言不通,他只好教陈高高不少这方面的知识。
她和四个姐妹头碰头说小话。
山高水长,各种草药疯长。
简直是中医老者的天堂。
邓建明刚来的时候,无意间见到滕金凤拿了两块干菇子和野草煮水。
等走近一看,差点惊掉下巴。
谁能想到啊,这位朴素无华的农村妇女居然拿晒干的极品灵芝煮水喝。
滕金凤并不懂这是灵芝,只知道是娘家送来的山药一类。
她也不傻,每天煮一两片,熬一大锅水,全家喝。
若不是她心里有谱,一家老小真走得无怨无悔!
滕金凤还会拿灵芝配毒蛇泡酒,身体消耗巨大的时候也会喝点。
没想过拿去卖,这种好东西自然名贵,就是娘家人都不会轻易拿出来。
要是敢拿去偷偷卖给县城人,被抓到就是死。
邓建明悄悄和陈二强夫妻俩说这是灵芝,你们悠着点,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。
他真心劝解,陈二强夫妻俩心领了。
去屋里拖了一大篓品种不一的干灵芝出来,对邓建明友善说,老哥,随便选,别客气。
邓建明呼吸都不稳了!
灵芝那么好采吗?
等细细看过,才淡定了些许,原来大多数都是普通的品种,不说随处可见,但也好找。
……
陈高高也想外婆了,对姐妹们愁道:
“我阿妈说,我几个阿舅上个月过来,说他们又换地方了,这次是去大山里呢,离我们好远,只有等我阿舅空了,才能过来带我们去,哎。”
四个姑娘纷纷安慰。
她们也听家里说过,陈高高她阿妈和三个嫂子的娘家,挺神秘的。
本地公社让那族人组一个生产队,从此种水稻,种菜什么的。
那族人习惯了打猎和采药换取粮食,不耐烦搞,第二天就卷铺盖搬走。
公社的负责人过几天再次登门,好嘛,人去屋空。
山林那么大,公社事情也多,也就不管了。
反正这族人自己会狩猎,到时候会下山跟公社换粮食这些,饿不死就行。
等人来齐,陈高高带人出发。
孩子肯定不去的,山路难走。
刚认识,女知青和本地姑娘语言不通,很难玩到一块。
符大芳也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,带着五个女知青走到另一边,好像要隔离陈高高几人一样。
陈高高她们懒得搭理这人的心思,自己说着自己的,嘻嘻哈哈闹成一块。
到了嬉水河,远远就见陈六高和一群男知青在打水仗,笑闹声起伏。
陈高高大喊了一声:
“六哥,洗完了不许先走啊,等会帮我洗衣服,你输了!”
陈六高泡在河里淌水,应声:
“知道了,你们别过来啊,男女授受不亲。”
哎呀,这话,让陈高高这边的女同志不服气了。
女知青也大声回嘴。
那边的男知青又哈哈大笑起来。
梁惠香恼羞道:
“一群臭男人!”
陈高高:“对对对,他们都是臭男人,哈哈,走,我们去那边淌水去,可凉爽了。”
女知青们期待的跟着走。
双方好像忘记那层隔阂,又一起说笑起来。
就是符大芳也没放下心里那些弯弯绕绕,时不时插嘴接话。
陈高高她们选的地方是经常来的,有好几块形状各异的大石头,方便放衣服,也有遮挡的地方。